红楼梦演义98：丫头传话奶奶又奶奶，凤姐枉法人情套利益

　　上一回讲到冯紫英赴宴薛蟠之邀却来去匆匆，只因当天他确有要事回禀父亲，就是与史湘云定亲之事。

　　不提冯紫英去后如何作为，他们过两天还有一会。只说贾宝玉当天尽兴而散回转大观园。第二天就是四月二十六日逢芒种，为花神归位之日。

　　当初就说薛蟠请客的“藕、瓜、鲟鱼和暹罗猪”，与林黛玉有关。这才喝了酒第二天便赶上芒种践花神。更证实此前种种，都与那生于二月十二花朝节，与百花之主同辰的林黛玉未来离开贾家相关。后文再记。

　　芒种当日大观园群芳出动，十二个小戏子也进入园子，齐齐玩乐为饯花神。

　　也就是这天，薛宝钗于滴翠亭外听到了小红与坠儿谈话，知道她与贾芸的私情。

　　小红谨慎要开窗防外面有人偷听，薛宝钗不得已借林黛玉金蝉脱壳而去。她这边走了，小红和坠儿却吓得面面相觑，担心秘密已被听了去。

　　但事已发生也无可奈何，又见文官一干人走进亭子，只得说笑几句各自离开。

　　不想才走不远，就见王熙凤在山坡上叫她，小红急忙过去。凤姐便吩咐她回去找平儿，让她称给张材家的一百六十两银子的绣娘工钱。再把里屋床头的一个红包拿来给她。

　　小红听了便转身出去，办了事再回来时，却已经不见凤姐。只看见迎春房中大丫头司棋从那假山石洞里钻出来系裙子。

　　坠儿替小红与贾芸手帕传情，王熙凤命小红取荷包，再看见司棋钻山洞系裙子出来这三个线索，关乎日后大观园之败的重中之重的“绣春囊”事件。此为后事，暂且不表。

　　小红问司棋可看见凤姐去向，司棋只说没理论，根本不搭理她。不得已四处寻找，好在看见探春在喂鱼，告诉她凤姐去了李纨处，她便赶去了稻香村。

　　不想路上迎面撞见晴雯和秋纹、碧痕一干人，对她再行言三语四的排挤。小红也无可奈何，知道之前接近贾宝玉惹人嫉妒，怡红院再无法立足了。

　　她虽心中有气，但形势比人强，少不得收敛了心情去稻香村找凤姐回话。

红玉上来回道：“平姐姐说，奶奶刚出来了，他就把银子收了起来，才张材家的来讨，当面称了给他拿去了。”说着将荷包递了上去，又道：“平姐姐教我回奶奶：才旺儿进来讨奶奶的示下，好往那家子去。平姐姐就把那话按着奶奶的主意打发他去了。”凤姐笑道：“他怎么按我的主意打发去了？”红玉道：“平姐姐说：我们奶奶问这里奶奶好。原是我们二爷不在家，虽然迟了两天，只管请奶奶放心。等五奶奶好些，我们奶奶还会了五奶奶来瞧奶奶呢。五奶奶前儿打发了人来说，舅奶奶带了信来了，问奶奶好，还要和这里的姑奶奶寻两丸延年神验万全丹。若有了，奶奶打发人来，只管送在我们奶奶这里。明儿有人去，就顺路给那边舅奶奶带去的。”

　　要不说这小红做事着实是本事，她这一番回复清楚明白，王熙凤一听就很喜欢。只是把李纨给彻底弄晕了，不明白那么些奶奶是怎么回事。

　　王熙凤便说这其中是好几门子的话，也没细说，只夸小红不错，愿不愿意跟着她去办事，显然起了惜才之心。

　　小红正因在怡红院被排挤，听了王熙凤的话当然愿意，就立马答应下来。

　　果然王熙凤没两天便向贾宝玉提出要小红去。贾宝玉哪里记得小红是谁一口答应。全忘了当日那给他倒茶的女儿了。

　　小红跟了王熙凤去后，也并不在房中伺候，而是与彩明一样作为凤姐助手，再为执事大丫头。

　　只是她此时与在怡红院清闲比，早不可同日而语了。执事大丫头在贾家真正掌权，可比鸳鸯一干人还有体面。

　　小红得了这个机会，与贾芸自然就多了接触，他们二人的事，也终究有了结果。暂且不提。

　　话说小红向王熙凤汇报的那些让李纨都听晕了的“奶奶们”，其实是王熙凤之前背人做的一件“违法”大事。

　　她派旺儿去的那家，是她嫂子王仁媳妇的娘家嫂子“五奶奶”那边的一门亲戚，如今在京中也当着官。

　　不想前不久因一件事得罪上官，卷入一件案子被参革了，恰与王家有些关系。

　　于是那“奶奶”便去求五奶奶，想请王家帮忙。可彼时王仁和王子腾都未回京，远水不解近渴。

　　五奶奶便转而来求她小姑子的小姑子，也就是王熙凤帮忙料理，并承诺给多少好处。

　　王熙凤见是嫂子娘家的亲戚，也不好不管，何况还有钱赚，便一口应承下来。

　　原本这种事王熙凤以前是不敢的。但上次在馒头庵受净虚所托，派旺儿拿着贾琏的名帖去找长安节度使云光，办了那张金哥退婚案后赚了三千两银子，她的胆子也越发大了。

　　况且那家也是常见面的亲戚，那奶奶一家也不拿大，往日奉承的凤姐高兴，便替他完了这个事。

　　要说那案子在那家是大案，在王熙凤这边又算个什么。不过还是派旺儿拿着贾琏的名帖，并王家的一封信，过去料理了就是了。

　　这次旺儿过去，便是去找那家支取一些打点的银子，并汇报结果已完，不日就有结果。并说晚了几日，是因贾琏不在家才耽搁了。

　　另外，那件事毕竟是大的，这奶奶家中无人照料不免着急，催五奶奶紧了些，凤姐便让她借口生病了拖着。

　　如今办好了事，当然不能不要些好处，便提到过几日再约五奶奶一起去探望。一为官司完了祝贺，二也顺便讨要谢礼。

　　所以，至于谢礼除了该给的银子外，王熙凤还想好了要另一样东西。

　　她便让旺儿告诉那奶奶，说她嫂子王仁媳妇来信告诉五奶奶，想向那家的姑奶奶家里求两丸“延年神验万全丹”。

　　这“延年神验万全丹”是极珍贵的一料药，价值千金也求不得。

　　偏那奶奶的小姑子嫁给的那户人家，不但是京城有名的医堂，原本家中几代御医的，便有这个药。

　　平日达官显贵多有求而不得，王熙凤这次开口要两丸，显然就是要那个好处。

　　他们亲戚里道不方便直接提钱，便以她嫂子之名，传五奶奶的意思，为二人索要好处。“延年神验万全丹”是有的，钱自然也要有。

　　反正她嫂子此时在南京家中不在京中，那家的姑奶奶总也不能对哥哥见死不救。至于他们怎么处置，王熙凤可是不管的。她与五奶奶办事拿好处要紧。

　　小红传话便是讲的这个事，凤姐当然不能告诉李纨实话。

　　正是：丫头传话奶奶又奶奶，凤姐枉法人情套利益。欲知后事如何，且看下回分解。

　　以上故事或有虚构，根据《红楼梦》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、改编和推论。

　　文|君笺雅侃红楼

　　插图|清代画家孙温《绘全本红楼梦》